音樂綜藝《樂隊的夏天》第二季熱播以來，來自廣東海豐縣的五條人樂隊受到了眾多矚目。盡管穿著拖鞋出現(xiàn)的他們在第一期中就被淘汰，但散漫率性、幽默有梗的兩位音樂人「阿茂」和「仁科」，依然收獲了大量網(wǎng)友的關注和好感，甚至在知乎親自回答「如何看待《樂隊的夏天 第二季》第一期中五條人被淘汰？」這樣的問題。

樂夏將更多的注意力引到了這個小眾樂隊身上，但其實五條人一早就有著屬于自己的獨特故事。曾有人這樣形容，不少樂隊都能在國外找到參照物或原版，但五條人這樣的很難找到。因為沉浸在他們的音樂與歌詞里的，是屬于海豐這個廣東海邊城市獨有的調性與情緒。

五條人的歌聲里，住著海豐縣升斗小民吹著海風、潮濕而粗糲的日常生活。在五條人的巡演海報和專輯封面圖中，最常見的元素也是人字拖、塑料袋、霓虹燈、財神爺這樣的生活物件。

胡鎮(zhèn)超，別名胡子，為五條人樂隊提供視覺設計多年。設計師與樂隊的視覺設計合作很多時候更像是伙伴關系。視覺既承載著聲音的詮釋，同時設計師也要共同面對樂隊的經(jīng)費與制作等許許多多的現(xiàn)實問題，在這些視覺設計的背后，是設計師與樂隊共同浮沉的歲月印記。

本篇文章將跟大家分享胡子與五條人合作多年的故事，將那些設計和視覺不同尋常的幕后一一展現(xiàn)。

2009年故事的開始：火車歷險記

與五條人一樣，胡子也是海豐人。他畢業(yè)于四川美術學院視覺傳達系，一直從事平面設計工作。

談到最初認識的經(jīng)歷，胡子說是在高中美術考前班的畫室和他們偶然認識的，當時由區(qū)區(qū)500元先生（設計了《縣城記》《一些風景》專輯的設計師）策劃的第一屆「五條人回到海豐音樂會」的舉辦場地就在那里，從此他就入了五條人音樂的坑。

2009年，五條人帶著他們第一張專輯《縣城記》首次全國巡演，那時胡子還在重慶上大學，但在五條人巡演到重慶的時候，跟著他們一起坐火車去了成都。當時阿茂和仁科只有兩張火車票，但是又想帶上胡子一起去玩，就用兩張票帶著胡子逃票坐火車。胡子說他當時很害怕，但仁科告訴他：「你不用怕，這張票給你?！谷缓笞寷]有票的阿茂躲到了廁所。每每談起這段經(jīng)歷，胡子都會很開心。

△ 胡子與五條人在2009年相識的車票（上），以及2019年五條人巡演時保留的十年紀念車票（下）

胡子正式參與和五條人合作的項目，大概要從2012年開始算起。在這些年里，五條人陸續(xù)發(fā)表了多張專輯，而胡子也以獨立設計師的身份，為他們設計了許多不同風格的巡演海報、部分專輯、周邊、VJ視覺等，獲得了「五條人視覺系系主任」的稱號。

隨著五條人在音樂中表達內容的變化，胡子的設計也在表達語言、設計手法等各方面一起改變，與樂隊同步生長著，經(jīng)歷了不同的階段。

2008-2017年跟著五條人不斷回到海豐

△ 五條人2011年回到海豐民謠會（圖片：單讀）

五條人的第一張專輯《縣城記》推出時，還在以方言創(chuàng)作。那時他們每一年都會回去海豐舉辦一場演出，表達的都是同一個主題「回到海豐音樂會」，大概在年初二、初三的時候置辦。

2012年的時候，五條人的第二張專輯《一些風景》發(fā)布了，過年期間再次回到海豐，并舉辦了一場「歌友會」和「音樂會」?！嘎犉饋砜赡苡X得很奇怪，畢竟在縣城這樣的地方，怎么會有歌友會？這個事情聽著就很不靠譜。」胡子說道，「通常來說只有大牌明星才會有一個歌友會，比如說周杰倫歌友會之類的，但來個五條人歌友會，就很荒誕，我想從平面上把這種荒誕感表達出來?！?

于是就產生了這樣一張演出海報。胡子結合了縣城里的人們對「會」的理解——開會，然后想到用政府的紅頭文件去表現(xiàn)這個「開會」。但是胡子又覺得，這個開會并不是嚴肅的開會，而是嘮嗑、聊天、吹水，所以他又聯(lián)想到平時聊天喝啤酒時會吃的花生和瓜子，決定把這兩種另外的元素放在畫面中去表現(xiàn)這種感覺。

△ 攝影：快美林

在胡子看來，每一個物品本身都有自己的語境，比如紅頭文件放在辦公室就很合理，花生瓜子放在大排檔也很合理，但如果把花生和瓜子還有紅頭文件放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就從原來的語境剝離了出來，重新組合產生了另外一層意思，并且把他們早期音樂中的味道也表達出來了。

2012年的另外一場「回到海豐音樂會」，胡子使用了同樣的拍攝手法制作海報，將兒時常在街邊賣的小吃作為視覺元素展現(xiàn)在海報里。但胡子強調，這張海報中扮演關鍵角色的其實是兩只蒼蠅。

「如果沒有這兩只蒼蠅的話，它看起來就太文藝太鄉(xiāng)土了，但如果你了解五條人樂隊，就知道他們的著力點其實不在這一塊。所以兩只蒼蠅反而是很生活的，更有他們音樂的味道，就像樂隊的兩個人一樣，所以我就堅持加上了?！?

談起制作海報的經(jīng)歷，胡子這樣說道：「最早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那么多，我是到后面越做越多，慢慢地對他們的作品有了更深的認識。他們的音樂是很有敘述性、故事性的，是他們的音樂教會了我用這樣的一種語言去把它做出來，我就相當于他們的音樂的可視化翻譯師?！?

接下來的幾年，胡子一直在為五條人制做基于同一個巡演主題和內容的海報，他不停在發(fā)現(xiàn)與五條人的音樂和縣城息息相關的事物，同時從自身的生活環(huán)境去尋找靈感，比如夏天乘涼用的扇子，或是海豐縣街頭的三輪車，然后想辦法嘗試了不同的表現(xiàn)手法，如攝影、木刻、拼貼等，在海報中突出拖鞋或是編織袋這類從側面代表縣城青年的元素，以一種質樸粗礦的方式講述著五條人的背景故事。

聽過五條人的歌就知道，他們在歌詞中會以對話的方式直白地唱出縣民交談的情景：「嘿，阿弟！你要去縣城，那就得悠著點，注意，小心，車多啊！」聽著這樣淳樸的歌詞，胡子也選用了一些在他看來具備直白象征意義的形象，比如三輪車。胡子覺得三輪車代表著縣城的生命狀態(tài)，它們的存在把路堵得水泄不通，人們不斷地按喇叭，制造出的噪音刻畫著縣城熱鬧聒噪的一面。

任何人都可以通過這些海報和封面，感受到海豐縣的地方特點和城市氣息，溯源他們音樂中獨特的方言味道、草莽架勢和對城市的寫照。無論是初次聽到五條人音樂的觀眾還是老樂迷，這些設計和音樂都豐富著他們對南方縣城的印象和想象。

2014年用動畫為現(xiàn)場做出儀式感

2014年，胡子開設了自己的獨立工作室「胡子設計有限公司」。同時，他開始在設計巡演海報之外， 為五條人的演出增加了視覺投影的部分。「就算只是在很小的酒吧，我們也想做出儀式感?！购舆@樣說道。

最初他制作的是靜態(tài)的背景，比如在由編織袋三原色紅藍白的背景中，胡子使用PS技術，為樂隊P多了三個長著阿茂或是仁科面貌的樂隊成員，展示出五個古惑仔的形象，以幽默地方式回應五條人被媒體問得最多的問題「五條人為什么只有兩個人？」。

胡子解釋說這不單純是在搞笑，因為在縣城這樣的地方，他們當年接收到的文化熏陶更多來自港臺，從小是看古惑仔的片子長大的，天天都想著當老大。他說當時臺下的觀眾看到這樣的演出背景都笑翻了，雖然很搞笑，但它確實是對這樣一種港臺文化、街頭文化和古惑仔文化的致敬。像是胡子在老家海豐拍的這張照片，就有一位在看守魚塘的大哥，直接把對江湖文化的喜愛展現(xiàn)在身體上面。

后來，胡子開始為五條人的巡演制作部分歌曲的視覺，為他們提供可以使用一臺電腦就能簡單播放的GIF動畫，方便巡演的時候可以隨時找人播放投影。胡子覺得，客觀條件的存在所導致的這種風格和視覺，反而會更加的奇特，比那種酷炫的動畫更讓人感興趣。

于是五條人歌曲故事中喝醉酒的老伯、城市找豬的經(jīng)歷、漁夫出海的傳統(tǒng)歌曲，或是紅燈黃燈照樣走的縣城三輪車，都一一出現(xiàn)了「簡單粗暴」的動畫版本。

胡子分享到，五條人常常提到的「海豐」，第一次聽到的人會以為是海風，覺得他們的歌會很抒情?！改懵犃怂麄兊母钑l(fā)現(xiàn)掉坑里了。他們挖了一個浪漫主義的坑，結果里面是狗屎，這樣的事情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所以我想把他所理解的那種詩意給表達出來?！?

2018年，仁科在一席的五條人講座分享中也講過：「有時候你覺得詩意的東西，我覺得有點惡心；我覺得有詩意的東西，你說這是什么鬼?！?帶著傳遞這樣感覺的想法，胡子也試著在動畫視覺上把浪漫的東西給瓦解掉，比如想到以一個風扇的形象表現(xiàn)海風（諧音：海豐），「這也是海風嘛，但我是用風扇吹的?！?

2015-2017年晚上好，霓虹小姐

2015年，五條人在摩登天空旗下，推出了他們的第三張專輯《廣東姑娘》，在這張專輯里國語音樂和方言音樂平分秋色。胡子說當時出版方要求采用經(jīng)典的CD塑料殼做包裝，控制好樣碟和印刷等制作的費用。

胡子說，其實做設計師的一般不太喜歡直接用音樂人的照片做封面，但是阿茂和仁科不同，他們對以樂隊的形象出現(xiàn)在封面是有個人情結的，這與他們在早期的走鬼生涯中，大量接觸國外經(jīng)典的樂隊封面有關。

此外，胡子還為這張專輯加入了一些頑皮的元素，比如側封的發(fā)廊旋轉廊圖案（花掉了1元錢的預算），在有限的資源里為整張專輯增添了亮點，讓聽眾先能聞到濃濃的粵式古早味，再去品嘗主食。

談到歌詞本內頁的粉紅桌布背景圖案，其實是胡子埋下的一個小趣味。它是那些大排檔、廚房或是餐桌上用來擋油的桌布，很廉價但又很漂亮。胡子覺得這就和五條人專輯中的歌曲所傳遞的感覺一樣，很甜蜜，但是也很便宜。這張在胡子老家拍攝的照片，就是他媽媽把它用來包在抽油煙機上面的樣子。

胡子形容此時五條人樂隊的風格和前面已經(jīng)不太一樣了，他們在歌詞中描寫的事物已經(jīng)離開了縣城，大量地刻畫了城中村的和城市的燈紅酒綠，因此作為設計師他也會在視覺上跟著一起變化。

而在五條人于2016年發(fā)布了專輯《夢幻麗莎發(fā)廊》后，胡子為這張專輯的巡演設計的一系列霓虹燈風格的海報和VJ視覺，及其夢幻復古。談起這些VJ，胡子說他認為五條人演出的時候環(huán)境都很昏暗，而霓虹燈會很適合表現(xiàn)他們的風格，同時也能為現(xiàn)場表演加分。

后來，五條人開始在劇場演出，講求演出的完整性，突出舞臺的戲劇效果。為了更好地接下這種比較大型的演出，在仁科、阿茂的策劃下，他們開始自制宣傳片，胡子開始和仁科、阿茂合力為樂隊制作宣傳片，往往一天就能拍好，默契十足。

2015-2017年民間文化視聽大亂燉

五條人的音樂中也有許多源出戲曲的歷史故事，或是近代海豐縣城里的人物。在單曲「曹操你別怕」（英文名：Don‘t Worry，Man！）中，他們結合了戲曲、搖滾、說唱等元素，基于和朋友一起聊天起哄的經(jīng)歷，編寫了一個關于潮劇演員的故事，將一碗「民謠亂燉」端給觀眾。

與之相對應的，胡子也喜歡從當?shù)匚幕屑橙∫曈X元素，像是民間當?shù)丶漓肷耢髸r所用的物品，其中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版式和裝飾圖案等，都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的創(chuàng)作，比如在VJ視覺中結合甲馬的圖案，或是根據(jù)2015年「回到海豐音樂會」現(xiàn)場演出的戲劇背景，做了一張很受樂迷喜歡的老虎海報。

在2017年的巡演中，胡子想為五條人做一個旌旗，就像老家當?shù)氐哪切╈浩煲粯?。因為五條人每年初都會回來演出，在海豐縣也形成了一個當?shù)啬贻p人的節(jié)日，年輕人年初二就可以去看五條人演出，趁此聚會。因此，旌旗作為一個很有儀式感的符號化事物，在胡子看來也能代表五條人每年回去海豐帶來音樂會于當?shù)厝说囊饬x。

不過，事情進展的并不似想象的那般順利，胡子在當?shù)氐教帉ふ抑谱黛浩斓牡昙?，想把自己的排版、字體和設計應用在旌旗的制作中，但最后處處碰壁，沒能找到可以制作的店家。最后，他另辟別徑，選擇以像素風格制作2017年的巡演旌旗海報， 主角是一條龍。

雖然五條人在海豐的演出最后因為某些原因被取消了，但依然約有170位硬核粉絲沒有退票，于是他們就想這場演出錄制下來，再制成專輯后送給他們。次年新年的時候，他為這張專輯制作了一套現(xiàn)場的DVD加雙CD專輯，除了音樂唱片外，還在紅包里裝有門票和座位卡以及演出海報等。

2017年明天，塑料袋依然為你升起

仁科在樂夏第二季中提到了一個紅色的塑料袋：「你看我們的樂隊的標志，就是一個塑料袋，我們喜歡自己的歌里面有一種塑料感，因為塑料對我們來說，是另外一種赤裸裸的真實?！顾f的塑料袋最早的雛形源自2017年胡子為他們設計的巡演海報。

那年，五條人的全國巡演主題是「明天的太陽依然為你升起?！?胡子照例需要為他們制作海報，他使用了藝術家曾翰拍的照片，畫面中是廣州花城大道的隧道，下大雨過后看起來很像河，然后有五個民工在那里洗澡。胡子在照片上P了一個塑料袋，而不是放一個高照的太陽。他說：「這便是我所理解的五條人式的詩意?！?

△ 海報攝影：曾翰

作家張曉舟曾為2017年的「五條人海報展」給出這樣的題詞：「每個五條人的設計師——不管是專業(yè)的還是業(yè)余的，都深陷其中不愿醒來，都想成為夢中的另一條新人，都想以五條人的名義，怪力亂神?！勾搜匀缡?。

△ 「五條人海報展」現(xiàn)場

2019年《故事會》重出江湖

2019年，五條人發(fā)布了他們的第六張正式專輯《故事會》， 這張專輯的風格也開始變得繁雜多元，胡子感覺很難用一個具體的東西去承載它，但唯一沒有變的是他們的敘述性，以及對故事的刻畫，于是他想不如把這張專輯包裝成一部電影。

△ 繪畫：吳啟明、胡子

而在專輯內部，胡子做了一本跟《故事會》雜志一模一樣的歌詞本。他甄選了許多老版《故事會》中的小廣告、名人名言和框架，掃描了放在這個歌詞本中，然后重新排版。

比如在歌詞的排列上，胡子說他第一次嘗試了不分行將五條人的歌詞排成一篇文章，通過排版制造一個視覺的誤導，讓人覺得這里有故事在發(fā)生，而不是在看歌詞的感覺。而當歌詞在講漂亮女孩子的故事時候，他就對應地在頁面中并置一個健美或是服裝廣告。

此外，胡子還在這本《故事會》里設置了像是腦筋急轉彎這樣的常見欄目，邀請讀者閱讀并在歌詞本的某一頁找到答案?？赡苡腥擞X得專輯的歌詞本跟封面有所脫節(jié)， 但胡子分享到，這個封面中有個隱藏的小彩蛋，就是封面中的人物其實拿著一本故事會，這個故事會就是專輯里面的歌詞本。這個很酷的想法是仁科向胡子提議的，于是胡子把這個信息隱藏在封面里，邀請觀眾像警察探案一樣，挖掘這層信息。

2020年跟著五條人穿拖鞋去流浪

2019年8月，五條人前往葡萄牙進行了六場巡演，并在一周前正式推出了他們的第七張正式專輯《昨夜我又夢見自己去流浪》。而2017年巡演海報中的那個紅色塑料袋，也通過這張新專輯重新回到人們的視野。

這張專輯的封面還有一個故事，胡子透露最初的版本其實是他早期繪制過的一匹「瘋馬」手稿。那時他在為2015年五條人前往臺灣地區(qū)巡演制作海報，選用了仁科的早期音樂《瘋馬村永恒的一天》中出現(xiàn)過的「瘋馬」作為視覺元素。

雖然最后五條人并未使用那張海報（樂隊選了那張著名的老虎海報），但因為「瘋馬」一直是仁科早期的歌曲、小說和美術創(chuàng)作中的一個重要意象，因此他們的好友張曉舟希望能將這個形象帶回到五條人的最新專輯中。

據(jù)張曉舟描述，仁科一如他在樂夏里所表現(xiàn)的隨性，在這張專輯打樣出來后，突然提出想換封面，覺得這匹小馬過于可愛了，承載不了此時此地他們想表達的，并且和專輯打開后的樂隊LOGO——紅色塑料袋不契合了。

于是他們將原來的生猛小馬替換成了現(xiàn)在的封面照片，并由胡子為這張專輯設計了布面硬殼的精裝，他在中英葡三語的歌詞本上隨意涂鴉，試圖為五條人營造「似夢非夢的‘流浪’場景。 」現(xiàn)在的專輯封面照片，是一張由吳冠雄拍攝的海豐縣某停車場照片，畫面中有一盆看起來像是塑料制品的假桃花，以及由胡子P到閉路電視上的五條人在葡萄牙海灘的照片。

對于五條人的第七張正式專輯，張曉舟為他們寫道，「塑料是現(xiàn)代文明最流行也最本質的現(xiàn)實，從五條人賣過的打口塑料唱片，到他們腳下的拖鞋，再到精心包裝的流行文化產業(yè)。塑料感，廉價的塑料感，一直貫穿在五條人的音樂和視覺當中?！?

值得注意的是，五條人官方公眾號還在賣新專輯的推文尾部悄悄帶上了「由五條人王牌設計師胡子操刀設計」的新單品預告。

提及五條人，那種縣城的煙火氣息以及市井式的浪漫已經(jīng)立刻浮現(xiàn)在大家眼前。他們就如大家在吃夜宵的時候隔壁桌坐著的少年，普通，卻讓人有著鮮活的記憶。一路下來，胡子為五條人創(chuàng)作的設計都承載著這樣散漫而率性的視覺印記，如今，還開始與五條人涉足日用品設計產業(yè)。他們的這條合作之路的下一個10年令人無比期待。

以上部分圖片由胡子提供部分內容來自Design360° 講座